期待萬福生科案(an)的偵查審理能夠走出地方保護(hu)的陰影，最終能夠“罰當(dang)其罪”，進(jin)而發(fa)揮正向的示范效應

　　造(zao)假者終于迎(ying)來了牢(lao)獄之災(zai)。

　　近日(ri)，有“創業(ye)板造假第一股(gu)(gu)”之(zhi)稱的萬福(fu)生科(300268.SZ)公(gong)告(gao)稱，公(gong)司接到湖南省公(gong)安機關告(gao)知函(han)，公(gong)司控股(gu)(gu)股(gu)(gu)東、董事(shi)長兼(jian)總經理龔永福(fu)因涉嫌欺詐發行股(gu)(gu)票(piao)、違規披露重要信息和偽造金融(rong)票(piao)證犯(fan)罪(zui)，于2013年(nian)8月21日(ri)被刑事(shi)拘(ju)留。

　　再往前追溯，萬福生科(ke)上市(shi)的保(bao)(bao)薦(jian)(jian)人(ren)會計師(shi)(shi)律師(shi)(shi)中介(jie)機構全(quan)鏈條被譴責。其中平安(an)證(zheng)券作為(wei)保(bao)(bao)薦(jian)(jian)機構被重罰7665萬元人(ren)民幣(bi)，暫停(ting)保(bao)(bao)薦(jian)(jian)資格三(san)個(ge)月。據了解，這是自2004年保(bao)(bao)薦(jian)(jian)制度出(chu)臺以來(lai)，證(zheng)監會對保(bao)(bao)薦(jian)(jian)機構開出(chu)最重的罰單。

　　無論從對萬福(fu)生(sheng)科這一典(dian)型個案的(de)處(chu)理，還是監(jian)管層的(de)屢次表態來看，其嚴防并嚴懲欺(qi)詐(zha)發行的(de)決心都可見一斑。

　　不(bu)過，回顧中(zhong)國(guo)股市長(chang)期以來的諸般發展進程，參與者仍有理由信心不(bu)足(zu)。在嚴懲欺詐發行這件事上(shang)，綠大地案的過輕判決就曾(ceng)經導(dao)致許多人信心崩潰(kui)。

　　2011年9月，備受矚目的(de)綠大(da)地(di)公(gong)司(si)及何學葵等(deng)人(ren)(ren)涉嫌欺詐發(fa)(fa)行股票(piao)罪、違(wei)規披露重(zhong)要信(xin)息(xi)罪一案在(zai)昆明市官渡(du)區法(fa)院開庭審理(li)，官渡(du)區法(fa)院判(pan)決綠大(da)地(di)公(gong)司(si)犯欺詐發(fa)(fa)行股票(piao)罪，判(pan)處罰(fa)金400萬元；綠大(da)地(di)公(gong)司(si)原董事長何學葵等(deng)５人(ren)(ren)犯欺詐發(fa)(fa)行股票(piao)罪，判(pan)處有期(qi)徒刑3年緩期(qi)4年至有期(qi)徒刑1年緩期(qi)2年不等(deng)。

　　判決一(yi)出，坊間一(yi)片(pian)嘩然。更為重要的(de)是(shi)，信心受挫的(de)，并非僅有股市里的(de)販夫走卒，還有被媒(mei)體描述(shu)為“掀起監管風(feng)暴”、以凈(jing)化(hua)市場為己(ji)任的(de)中(zhong)國證(zheng)監會(hui)。

　　這一被市場認為量(liang)刑(xing)過輕(qing)的(de)結果(guo)引發(fa)檢方抗訴。最終在(zai)檢方抗訴下(xia)，昆(kun)明中院判(pan)何學葵十年(nian)有(you)期徒(tu)刑(xing)，其余參與造假(jia)的(de)高(gao)管(guan)亦有(you)不(bu)低于兩年(nian)的(de)徒(tu)刑(xing)。但是，案件反復過程中暴露(lu)出(chu)的(de)地方保(bao)護主義，想來仍不(bu)免讓(rang)人心(xin)寒。

　　至今仍(reng)對此(ci)類情形感(gan)到心寒的人中(zhong)，就有新(xin)一屆(jie)的中(zhong)國證(zheng)監會主(zhu)席肖鋼。

　　8月初，肖鋼在(zai)《求是(shi)》雜志上刊(kan)文稱，近年(nian)(nian)來證(zheng)監(jian)會每(mei)年(nian)(nian)立案調查110件(jian)左右，能夠(gou)順利作出行政處罰(fa)的平均不超過60件(jian)。每(mei)年(nian)(nian)平均移送(song)涉(she)刑(xing)案件(jian)30多件(jian)，最終不了了之(zhi)的超過一半。對于相當一部分責(ze)任(ren)追究(jiu)不了的原因，肖在(zai)列舉中便提及(ji)“地方保護主義(yi)依然存在(zai)”。

　　再回到萬福生科的(de)案子。湖南省公安機關已經對(dui)該案展開偵(zhen)查(cha)，在接下(xia)來的(de)司法程序中，地方保護主義(yi)的(de)暗影是否還會(hui)重(zhong)現？

　　答案不可妄測，但媒(mei)體所(suo)披露的事實需要記取。據報道，2013年5月，龔永福(fu)對前去采(cai)訪的媒(mei)體表示(shi)，“他們（常(chang)(chang)德市政府人員）追著我說，你上(shang)市吧。”該媒(mei)體還援(yuan)引常(chang)(chang)德市金(jin)融辦(ban)人士(shi)的話稱(cheng)，常(chang)(chang)德市為(wei)此曾經召開過三四次座談會(hui)，反復(fu)動員十多次。

　　既(ji)然是“被上市(shi)”，而且是被政府人員追著上市(shi)，其背后(hou)的利(li)益(yi)格局就不得不察，對(dui)地方(fang)保(bao)護的顧(gu)慮(lv)也就順理(li)成章。試想，如果地方(fang)保(bao)護主義在這一典(dian)型(xing)欺(qi)詐上市(shi)案件的偵查審理(li)過程中再現(xian)，我們是否依然“傷得起”？

　　對于綠大(da)地(di)(di)一(yi)案(an)中曾經出現(xian)的(de)地(di)(di)方保護主義，中國(guo)證(zheng)(zheng)券法(fa)(fa)學研究會會長、中央(yang)財經大(da)學法(fa)(fa)學院院長郭鋒曾提出，案(an)件應該進行異(yi)地(di)(di)審理(li)(li)，避免地(di)(di)方干擾司法(fa)(fa)判決。“股票發審部門(men)在北京，上(shang)市在深圳(zhen)證(zheng)(zheng)券交易所，投資者又分布全(quan)(quan)國(guo)，完全(quan)(quan)符合(he)異(yi)地(di)(di)審理(li)(li)的(de)條件，而(er)我國(guo)證(zheng)(zheng)券史上(shang)不(bu)少(shao)大(da)案(an)都采取了這一(yi)辦法(fa)(fa)。”

　　這一提議顯然也適合萬福生(sheng)(sheng)科(ke)案。對(dui)萬福生(sheng)(sheng)科(ke)案的偵查審理應確保最大(da)程度上(shang)排除地(di)方干擾因(yin)素，確保已經被欺(qi)詐(zha)發行傷(shang)害過(guo)的股(gu)民不再(zai)受第二(er)次傷(shang)害。

　　當然，隨著(zhu)法治化(hua)進程的(de)(de)加快，我(wo)們有理(li)由懷有更(geng)高(gao)的(de)(de)期待：愿(yuan)萬福(fu)生科(ke)案的(de)(de)偵查審理(li)不僅(jin)能(neng)夠罰當其罪，而(er)(er)且能(neng)夠發揮正向的(de)(de)示范效應，對后來的(de)(de)造(zao)假者(zhe)形成心理(li)威懾，讓他們意識到違法成本的(de)(de)高(gao)昂，視造(zao)假若畏(wei)途，知難而(er)(er)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