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1月，距離(li)“全面(mian)二孩”政策(ce)正(zheng)式實施(shi)已(yi)整(zheng)整(zheng)一年，中國希望借(jie)此改變嚴峻(jun)人(ren)口形勢的這一重大(da)政策(ce)，在這第(di)一年遇到了種種改革陣痛。

　　在近日(ri)各地(di)陸(lu)續召開(kai)(kai)的地(di)方(fang)兩會上，二孩不(bu)出意外(wai)地(di)蟬聯了(le)“最受關(guan)注話(hua)題”，只不(bu)過這一(yi)次(ci)，討論熱點(dian)從全面放開(kai)(kai)，變成了(le)放開(kai)(kai)之(zhi)后(hou)需要(yao)解(jie)決的諸多(duo)(duo)問(wen)題—生(sheng)育意愿懸殊(shu)、產(chan)科床(chuang)位緊缺、兒科醫生(sheng)緊缺、學位緊缺、教師資源緊缺、高(gao)齡(ling)產(chan)婦增多(duo)(duo)導致妊娠風險增高(gao)等。

　　2016年11月，國家衛計(ji)委副主任王培安(an)在公開場合透露，2016年出(chu)生人口將超過1750萬，大致(zhi)相(xiang)當于(yu)2000年前后的出(chu)生人口規模，與(yu)“全(quan)面(mian)二孩”政策出(chu)臺時的預判(pan)基本吻合。來自廣東省(sheng)衛計(ji)委數字(zi)顯示(shi)，2016年度（1月1日至12月15日），全(quan)省(sheng)新增二孩人數40.78萬。

　　來自西(xi)南財經大(da)學中國(guo)家庭(ting)(ting)金融(rong)調查（CHFS）數據顯示，在符(fu)合“全(quan)面二孩(hai)”政(zheng)策(ce)目標人群(qun)(qun)中，體制內(nei)家庭(ting)(ting)是重點目標群(qun)(qun)體，這個比例占到了(le)24%。這些人群(qun)(qun)在過去嚴(yan)格的生(sheng)育政(zheng)策(ce)約束下(xia)，為了(le)職業穩定或者前途，放棄生(sheng)育二孩(hai)，如今(jin)他們(men)對生(sheng)育政(zheng)策(ce)放寬的需求(qiu)更強(qiang)烈。

　　醫(yi)生、教師、公務(wu)員，這些體(ti)制內職業(ye)人群(qun)的(de)生育意愿增加(jia)，也給醫(yi)療(liao)和(he)教育等(deng)領域帶來了各種挑戰。

　　另(ling)一(yi)方面，全國(guo)婦聯的(de)一(yi)份調查顯(xian)示(shi)，還(huan)有超過一(yi)半的(de)家(jia)庭存在“不(bu)敢生、不(bu)愿(yuan)生”的(de)現象(xiang)。身體(ti)消耗(hao)、職業停(ting)滯、經濟(ji)壓力、家(jia)庭撫育等諸多問題，在深刻影(ying)響著女(nv)性的(de)生育意愿(yuan)。

　　高壓的醫院

　　廣州市婦女兒(er)童醫(yi)療中(zhong)心（下稱“廣州婦幼”）擁有(you)(you)全廣州市最(zui)大(da)的(de)產(chan)科，兩個院(yuan)區(qu)（珠(zhu)江新城院(yuan)區(qu)和人民中(zhong)路院(yuan)區(qu)）共(gong)有(you)(you)242張產(chan)科床位(wei)。

　　在廣(guang)州(zhou)，“全面二(er)孩(hai)”政策的落地，給這家醫院帶來(lai)的沖擊(ji)也堪(kan)稱(cheng)最大(da)。產科床(chuang)位(wei)緊張(zhang)、醫護(hu)人員(yuan)加(jia)班加(jia)點(dian)成為常態。

　　“太(tai)忙了。”劉婷（化名）是(shi)該(gai)院(yuan)珠江新(xin)城院(yuan)區(qu)的產科護(hu)士，而她(ta)自己本身亦是(shi)兩(liang)個孩子的母(mu)親。回顧2016年，她(ta)告訴(su)時代周報記者，這一年，她(ta)的工作(zuo)日幾乎(hu)要比(bi)往年多出兩(liang)三個小(xiao)時的加班時間(jian)。

　　據她(ta)介紹，廣(guang)州婦(fu)幼(you)2016年全年分(fen)娩量達到了2.35萬人，比2015年的1.9萬人增長(chang)了24%。在這當中，超過1/3的產(chan)婦(fu)是35歲(sui)以上高(gao)齡產(chan)婦(fu)。

　　在(zai)醫學(xue)上，超(chao)過(guo)35歲的孕婦被稱為(wei)高齡孕婦。超(chao)過(guo)這個年紀懷孕，無(wu)論是孕產(chan)婦還是胎兒，風險(xian)都(dou)明顯(xian)增高。

　　增(zeng)加(jia)的(de)(de)(de)(de)分娩(mian)量(liang)讓本就緊(jin)缺(que)的(de)(de)(de)(de)床(chuang)位(wei)愈(yu)加(jia)緊(jin)張。“現(xian)在就算(suan)你(ni)是院(yuan)長的(de)(de)(de)(de)親戚，也得(de)排隊等床(chuang)位(wei)。”劉婷感(gan)嘆道，據(ju)她(ta)介紹，在2016年最(zui)忙的(de)(de)(de)(de)第(di)四(si)季(ji)度(du)，產(chan)科經常(chang)有8-10個生(sheng)完(wan)孩子的(de)(de)(de)(de)產(chan)婦，在排隊等產(chan)后(hou)床(chuang)位(wei)。“只(zhi)有等前面的(de)(de)(de)(de)產(chan)婦出院(yuan)了，才能入住。”她(ta)說(shuo)道。

　　比(bi)起床(chuang)位(wei)的(de)緊(jin)張，高齡產(chan)婦則(ze)給醫院帶(dai)來(lai)了(le)更(geng)多壓力。

　　“一般來說，年輕的初產(chan)(chan)婦，如果(guo)是(shi)(shi)(shi)順產(chan)(chan)，兩(liang)天(tian)就能出(chu)院了，如果(guo)是(shi)(shi)(shi)剖宮產(chan)(chan)，沒什么問題，三天(tian)也可以出(chu)院，”劉(liu)婷介紹道，“可是(shi)(shi)(shi)高齡產(chan)(chan)婦不行，到了這個(ge)年齡段的產(chan)(chan)婦，容易出(chu)現(xian)各種并(bing)發癥，我們(men)得時刻(ke)留(liu)心。”

　　劉婷還記(ji)得前不久(jiu)上夜班時，半夜兩點多搶救的一(yi)位(wei)37歲高(gao)齡產婦。

　　“這(zhe)位媽(ma)媽(ma)三十幾(ji)周檢查時血(xue)壓偏高，一開始沒(mei)見到(dao)什么嚴重的癥狀，沒(mei)想到(dao)一周后送過(guo)來時已經非(fei)常嚴重了。經過(guo)緊急搶救(jiu)幾(ji)個小(xiao)時，孩子總算沒(mei)事，但(dan)媽(ma)媽(ma)還在病床上昏迷(mi)。”她(ta)回憶道。

　　這樣的(de)(de)高(gao)危產(chan)(chan)婦并非(fei)孤例。劉婷透露，在“全面(mian)二孩(hai)”政策(ce)實施這一(yi)年(nian)，廣州婦幼(you)的(de)(de)高(gao)危產(chan)(chan)婦比例達到(dao)15%。僅(jin)在2016年(nian)12月的(de)(de)一(yi)周(zhou)內，她所在的(de)(de)產(chan)(chan)科病區就搶救(jiu)了3個高(gao)危產(chan)(chan)婦。

　　據廣州(zhou)本地(di)媒體報道，在廣州(zhou)其他三甲醫(yi)院，光是大出(chu)血的孕婦，每(mei)個月都有(you)5-10例。而全(quan)國婦幼衛生監測數(shu)據顯示，2016年上(shang)半年全(quan)國孕產婦死亡率為18.3/10萬，比上(shang)年同期(qi)高了30.6%。

　　南京(jing)大學社會學院教授風笑天曾利用兩項大規模人口調查的(de)數據進(jin)行(xing)研究，他(ta)的(de)結果表(biao)明(ming)，符合“全面二孩”政策的(de)人口中一(yi)半(ban)左右已超過生育高峰(feng)年(nian)齡，城市中這(zhe)一(yi)比例(li)更接近70%。

　　高齡高危產婦增(zeng)加，讓(rang)緊缺(que)的醫護人(ren)員壓力(li)更(geng)大。

　　例如(ru)劉婷所在(zai)的產科有醫(yi)護人(ren)員(yuan)200來人(ren)，其(qi)中以(yi)30-40歲年齡階段女性為主，這部分醫(yi)護人(ren)員(yuan)本身也表達出了(le)強(qiang)烈的生育二孩意愿，以(yi)至于有將近兩成醫(yi)護人(ren)員(yuan)在(zai)休產假，工作量的增(zeng)加可想而知。

　　作為“單(dan)獨家(jia)庭”，劉婷的(de)兩個女兒是(shi)在(zai)“全面二(er)孩”時代到來之前(qian)生的(de)，但她也(ye)有遺憾(han)，“每(mei)天在(zai)醫(yi)院忙得(de)全身酸(suan)痛(tong)，回到家(jia)后(hou)幾乎(hu)沒時間照顧(gu)兩個孩子”。

　　針對人口(kou)發展面(mian)臨的醫療資(zi)源緊缺問題，國家衛計(ji)委提出，“十三五”期(qi)間將新增8.9萬張產(chan)科床(chuang)位(wei)，新增14萬名產(chan)科護士和助(zhu)產(chan)士。

　　扎堆生娃的中小學教師

　　在過去一年出現緊缺的不只是(shi)醫護人員，還有女(nv)性比(bi)例偏高的中小學教師(shi)。

　　何媛媛（化名）是廣州市第七中學的(de)一位教師，女(nv)兒剛(gang)滿一歲半，她(ta)發現自(zi)己(ji)又懷(huai)上了(le)。

　　學校(xiao)領導和(he)同(tong)事在(zai)恭喜她(ta)(ta)的(de)同(tong)時，也在(zai)為(wei)接下來將(jiang)要(yao)空(kong)缺的(de)職位(wei)犯愁。她(ta)(ta)所在(zai)的(de)中學，目前有20位(wei)女教師(shi)(shi)正在(zai)休產(chan)假，不(bu)(bu)包括像她(ta)(ta)這(zhe)樣懷孕(yun)后(hou)仍然(ran)堅持一線工(gong)作的(de)老(lao)師(shi)(shi)。據(ju)她(ta)(ta)透露，不(bu)(bu)少教師(shi)(shi)都是(shi)工(gong)作到臨產(chan)前幾天才放假的(de)，而(er)她(ta)(ta)也打算這(zhe)么做(zuo)。

　　作(zuo)為80后，何媛媛是學校的主力軍，這個(ge)年(nian)齡段的老師(shi)們扎堆生(sheng)二孩現象非常普遍。

　　廣州市人大(da)(da)代表做的(de)一份民意調查顯示，廣州市符合二(er)孩政策的(de)70后和80后女教(jiao)師是(shi)個龐大(da)(da)的(de)群體(ti)，當中有生育(yu)“二(er)孩”打算的(de)占多數。

　　在1月8日的(de)廣州(zhou)市十五屆人(ren)大一次會議上，廣州(zhou)市人(ren)大代表、廣州(zhou)市真光中學校長陳秋(qiu)蘭就表示，她(ta)們(men)學校懷孕和休產假(jia)的(de)女教師(shi)近30人(ren)，占全(quan)校教師(shi)的(de)14%。

　　“部分二孩教(jiao)師(shi)媽(ma)媽(ma)屬于高(gao)齡(ling)產婦，從懷孕(yun)開始就需要(yao)休息保胎，加上新政策規定產假延(yan)長(chang)到了178天，意味著這部分教(jiao)師(shi)有一年多時間(jian)無法(fa)回(hui)學校工(gong)作(zuo)，”陳(chen)秋蘭接受媒體(ti)采(cai)訪的(de)時候表示。她(ta)還透(tou)露(lu)，廣州市(shi)有大概(gai)10%的(de)中學女教(jiao)師(shi)懷孕(yun)或休產假。

　　“教師成為生二孩的主(zhu)力軍，主(zhu)要(yao)原因在于，像(xiang)學校這樣的事業單位能夠很好地落(luo)實休(xiu)假規定。”對(dui)此，一(yi)名廣州(zhou)市計生辦工作人(ren)員告訴時代周報(bao)記(ji)者，“另(ling)一(yi)個主(zhu)力軍就是公務員了”。

　　據該工(gong)作(zuo)人員介紹，在二孩政策全面(mian)放開(kai)后，廣東(dong)省出(chu)臺(tai)了新的規定，使(shi)得產假比(bi)原來(lai)增加了整(zheng)整(zheng)50天。

　　時(shi)代周報記者了解到，即(ji)便是該條例出來(lai)之(zhi)前，廣州公辦學校教師要(yao)申請假(jia)期(qi)獎勵也并不難，只需要(yao)去學校辦理(li)產(chan)假(jia)延(yan)長(chang)手(shou)續即(ji)可。

　　而產假期間雖然拿(na)不(bu)到平時(shi)的績效工(gong)(gong)資，不(bu)過(guo)加上生育補(bu)貼(tie)和(he)基(ji)本工(gong)(gong)資，和(he)平時(shi)的工(gong)(gong)資也相差不(bu)大。據時(shi)代周報記(ji)者了解，在廣州的公(gong)辦中學，一位(wei)普通女(nv)教師產假期間拿(na)到手(shou)的工(gong)(gong)資有5500元左右。

　　在全國，目前已有29個省份出臺了新修訂的地方版計生條例，明確產假、陪產假期(qi)(qi)限(xian)，這些省份均在法定產假的基礎上延長了本(ben)地的產假期(qi)(qi)限(xian)。

　　比如(ru)(ru)重慶新修(xiu)改的計生條例中就指出(chu)，符合法(fa)(fa)(fa)律法(fa)(fa)(fa)規(gui)(gui)規(gui)(gui)定(ding)生育的女職(zhi)工(gong)，在國家規(gui)(gui)定(ding)產假(jia)的基(ji)礎上(shang)增加產假(jia)30日。不(bu)僅如(ru)(ru)此(ci)，符合法(fa)(fa)(fa)律法(fa)(fa)(fa)規(gui)(gui)規(gui)(gui)定(ding)生育的女職(zhi)工(gong)，經本人申請(qing)，單位批準(zhun)，產假(jia)期滿(man)后，還可連續(xu)休假(jia)至子女一周(zhou)歲止。

　　“在政府機關和事(shi)業單(dan)位，休假執行(xing)是很(hen)容易的事(shi)情，”前述(shu)計(ji)生辦工作(zuo)人(ren)員告(gao)訴(su)時(shi)代周(zhou)報(bao)記者(zhe)，“但是在民營企業就不好說(shuo)了”。

　　在女教(jiao)(jiao)師(shi)扎(zha)堆生(sheng)二孩的情況下(xia)，招聘代課(ke)(ke)老師(shi)是目前緩解教(jiao)(jiao)師(shi)緊張最常用的辦法。廣州不少學(xue)校都(dou)打出(chu)了招聘代課(ke)(ke)老師(shi)的啟事，對學(xue)歷的要求是大專，工作經驗不限。任職要求是持有教(jiao)(jiao)師(shi)資格證，至少能上一個(ge)學(xue)期的課(ke)(ke)等。

　　不過，陳秋蘭透露，由于區財政只(zhi)能支付代(dai)課(ke)教師每月3000元的工資，很(hen)多學校很(hen)難(nan)招到代(dai)課(ke)老師。

　　“目前廣(guang)州正在鼓勵政府(fu)購(gou)買師(shi)資的(de)服務。”對此，廣(guang)州市教(jiao)(jiao)(jiao)育局相關(guan)負責人(ren)介紹，今(jin)后除了(le)主體(ti)的(de)編(bian)制內教(jiao)(jiao)(jiao)師(shi)外(wai)(wai)，還有一類教(jiao)(jiao)(jiao)師(shi)是(shi)經過編(bian)制部門審核同(tong)(tong)意的(de)編(bian)外(wai)(wai)教(jiao)(jiao)(jiao)師(shi)，也就是(shi)合同(tong)(tong)制聘任(ren)老師(shi)。

　　這(zhe)部分指標內的(de)臨聘老師(shi)(shi)(shi)薪(xin)酬(chou)將由財政撥款，實現同工同酬(chou)。此(ci)外，廣州將分區探索建立后(hou)備教(jiao)(jiao)師(shi)(shi)(shi)庫，后(hou)備教(jiao)(jiao)師(shi)(shi)(shi)來源主要包括剛退休且身體(ti)健康的(de)老師(shi)(shi)(shi)、具(ju)有(you)教(jiao)(jiao)師(shi)(shi)(shi)資格的(de)社(she)會人員、高校及(ji)科研院校教(jiao)(jiao)師(shi)(shi)(shi)、師(shi)(shi)(shi)范(fan)院校待就業(ye)的(de)畢業(ye)生等。

　　但這一尚(shang)未落地的計劃，難解燃眉之(zhi)急。

　　呼喚配套措施

　　盡管教師、醫生(sheng)、公務員等群體(ti)展現了(le)強(qiang)烈的(de)二孩生(sheng)育意愿，但在全國范(fan)圍內的(de)調(diao)查顯示，超過一半家(jia)庭沒有(you)二孩生(sheng)育意愿。

　　全國婦聯兒(er)童(tong)工作部與(yu)北京師范大學(xue)中國基礎教(jiao)育(yu)質(zhi)量檢測協同創新(xin)中心從2016年4月開始歷時半年，對十(shi)個省(sheng)（區、市）的0-15歲兒(er)童(tong)的父母進行(xing)了“實施全面二孩政策(ce)對家庭教(jiao)育(yu)的影響(xiang)”的調(diao)查。

　　調查結果顯示，有生育二(er)孩意愿的為20.5%，不想生育二(er)孩的比例為53.3%，這一比例在發達地區(qu)尤為突出。

　　據全國婦聯兒童工作部(bu)部(bu)長陳曉霞介紹，70%左右的(de)(de)父母認為，“母親的(de)(de)精力”“家(jia)庭(ting)經濟狀況(kuang)”“孩子(zi)上幼兒園以前(qian)有人幫助照料(liao)”“父親的(de)(de)精力”等家(jia)庭(ting)狀況(kuang)都是(shi)影響生育二孩的(de)(de)重要因素(su)。

　　全國(guo)人大代表、國(guo)家衛計委科學(xue)技術(shu)研究所(suo)所(suo)長馬旭在接受媒體(ti)采訪(fang)的時候(hou)表示，女性找工作(zuo)問題是(shi)二孩政策路上的攔路虎。“影響生育意愿第(di)一位(wei)的因素是(shi)找工作(zuo)難，占98%。”他說道。

　　“未婚(hun)女青年，慎招(zhao)；已(yi)(yi)(yi)婚(hun)未育，不(bu)招(zhao)；已(yi)(yi)(yi)婚(hun)已(yi)(yi)(yi)育一孩，打死不(bu)招(zhao)；已(yi)(yi)(yi)婚(hun)已(yi)(yi)(yi)育二孩，年齡太(tai)老(lao)還是(shi)不(bu)招(zhao)。”在2017年的廣東省政協委員即席發言(yan)中，廣東省政協委員、深圳(zhen)市(shi)百(bai)斯特電子有限公司(si)的人(ren)力(li)資源(yuan)經理陳青松展示了人(ren)力(li)資源(yuan)同(tong)行中流行的段子。從某種(zhong)程度，該段子也反映了不(bu)少體制外企業對于女性生育的態度。

　　據陳青(qing)松介紹，如(ru)果(guo)“一個(ge)(ge)女性(xing)員(yuan)工(gong)(gong)(gong)休假半年(nian)，其(qi)中(zhong)三個(ge)(ge)月(yue)(yue)的工(gong)(gong)(gong)資支出由(you)生育(yu)(yu)保(bao)險(xian)部(bu)分(fen)支付，而另外三個(ge)(ge)月(yue)(yue)由(you)公(gong)司支付。假如(ru)這名員(yuan)工(gong)(gong)(gong)月(yue)(yue)收入(ru)1萬元，企業需(xu)要(yao)多支付其(qi)不在崗(gang)時(shi)3萬元的工(gong)(gong)(gong)資；同時(shi)，公(gong)司還需(xu)要(yao)調配其(qi)他員(yuan)工(gong)(gong)(gong)在其(qi)崗(gang)位(wei)頂(ding)替工(gong)(gong)(gong)作，又需(xu)要(yao)支付6個(ge)(ge)月(yue)(yue)的工(gong)(gong)(gong)資。也就是(shi)說，同一個(ge)(ge)崗(gang)位(wei)，除去生育(yu)(yu)保(bao)險(xian)支付部(bu)分(fen)，企業因女員(yuan)工(gong)(gong)(gong)休產假需(xu)多支付9個(ge)(ge)月(yue)(yue)的工(gong)(gong)(gong)資，多達9萬元。”

　　北京(jing)師范(fan)大學勞動力市場中(zhong)心發布(bu)的(de)《2016中(zhong)國勞動力市場發展報告》認為，全面二孩政(zheng)策及新產假制度的(de)實(shi)施，對本就(jiu)遭(zao)遇就(jiu)業(ye)不平等的(de)婦女參與職業(ye)發展影(ying)響越來越凸顯，部分企業(ye)尤其私企會更加排斥招聘女性，特別是育齡女性。

　　此(ci)前，還有媒體報道，即便在新的《廣(guang)東省人口與計劃生育(yu)條例》通過(guo)之后，不少正在休(xiu)產假(jia)(jia)的女(nv)性向公司要求延(yan)長(chang)休(xiu)假(jia)(jia)亦遭拒絕。

　　在全面二孩政策落地后(hou)的第二年，新政的配(pei)套政策，還待進一步補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