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欄的話

　　根據CNNIC（中(zhong)國(guo)互(hu)聯網(wang)絡(luo)信息中(zhong)心）最新(xin)發布的(de)第四十次《中(zhong)國(guo)互(hu)聯網(wang)絡(luo)發展狀況統(tong)計報告》，截(jie)至2017年6月，中(zhong)國(guo)網(wang)民規(gui)模達(da)到7.51億，手機網(wang)民規(gui)模達(da)7.24億，移動(dong)支付(fu)用戶規(gui)模達(da)5.02億；便(bian)捷有趣的(de)人(ren)臉識(shi)別、充(chong)滿(man)未來范兒的(de)無人(ren)駕駛、貼心的(de)智(zhi)能問診機器人(ren)……在不久前閉幕的(de)2017世界互(hu)聯網(wang)大會(hui)“互(hu)聯網(wang)之光”博覽會(hui)上，花樣百出的(de)新(xin)技術、新(xin)成果更是令人(ren)驚(jing)艷。

　　誠然(ran)，從工(gong)業時(shi)代(dai)到信息(xi)時(shi)代(dai)，互(hu)聯網(wang)以其強大的(de)滲透力深度塑造(zao)著(zhu)我們的(de)日(ri)常生(sheng)活，網(wang)絡強國戰略不斷推進(jin)。2016年8月，本(ben)版(ban)推出(chu)“一線調查（互(hu)聯網(wang)新觀察(cha)）”系(xi)列報道，關注直(zhi)播(bo)、微商、互(hu)聯網(wang)公(gong)益等百姓(xing)身邊的(de)新鮮“網(wang)事兒”；一年多時(shi)間過去(qu)，“直(zhi)播(bo)+”開(kai)啟行業下半場(chang)、“拇指公(gong)益”迅(xun)猛發(fa)展、人(ren)工(gong)智能走(zou)進(jin)百姓(xing)生(sheng)活……曾經(jing)的(de)“混(hun)亂”，在(zai)發(fa)展中不斷調整(zheng)優化；曾經(jing)的(de)“幻想”，在(zai)創新與開(kai)拓中變(bian)為現(xian)實；曾經(jing)的(de)“驚喜(xi)”，亦(yi)可能因(yin)監管等漏洞(dong)衍生(sheng)出(chu)問題。

　　“讓億萬(wan)人民在共(gong)享互聯網發展成果上有(you)更多獲(huo)得感”，需(xu)要來(lai)自政府、社會等各個層面(mian)的力(li)量(liang)，更需(xu)要身處其中的每個人共(gong)同努力(li)。為此本版特(te)推(tui)出“一線調查（互聯網新觀(guan)察續）”系(xi)列(lie)報道，繼續觸摸互聯網生(sheng)態中的新變化、新形態、新問題，把脈發展、尋(xun)根究(jiu)因、探討對策(ce)，以期(qi)辨識是(shi)非、興利除(chu)弊、激濁揚清(qing)，為建(jian)設網絡強國(guo)、數字中國(guo)、智慧社會傳(chuan)遞正能量(liang)。

　　核心閱讀

　　2月1日，2018年春(chun)運大幕即將正式開啟，有(you)關(guan)部門公布：今(jin)年春(chun)運全國預(yu)計發送旅客30億人次。“一票(piao)難(nan)求”“秒光”局(ju)面可能(neng)再次呈現，而倒票(piao)黃牛(niu)(niu)隨(sui)之開始活動。記者調查發現，如今(jin)黃牛(niu)(niu)的網絡“搶(qiang)票(piao)”與傳(chuan)統(tong)的“倒票(piao)”存在顯著差(cha)別(bie)。那么(me)，網絡黃牛(niu)(niu)具有(you)哪(na)些特(te)點(dian)(dian)？如何獲(huo)得票(piao)源？對其(qi)整治難(nan)點(dian)(dian)何在？請看記者調查。

　　行為更隱蔽

　　以前先囤票再找下家，現在先找下家再找票

　　“要(yao)票(piao)嗎(ma)？要(yao)票(piao)嗎(ma)？”偌大(da)的站前廣場上(shang)人頭攢(zan)動，時(shi)不時(shi)有人走(zou)到(dao)你跟前，“你要(yao)去哪兒？我手(shou)里有票(piao)。”

　　有過在火(huo)(huo)車(che)站(zhan)徹夜排隊(dui)買票(piao)(piao)經(jing)歷的旅(lv)(lv)客對(dui)如此場景絕(jue)對(dui)不會陌生，這是前些年黃牛倒票(piao)(piao)的常見現象，他們大(da)多首先囤積很多車(che)票(piao)(piao)，再(zai)加價(jia)賣給急需車(che)票(piao)(piao)的旅(lv)(lv)客。可如今(jin)，隨著互聯網的迅猛發(fa)展，特別(bie)是在火(huo)(huo)車(che)票(piao)(piao)實(shi)名制(zhi)(zhi)實(shi)施之后(hou)，一(yi)種(zhong)新的“倒票(piao)(piao)”行(xing)(xing)為(wei)開始興起。鐵(tie)路警方(fang)告訴記者(zhe)，火(huo)(huo)車(che)票(piao)(piao)實(shi)名制(zhi)(zhi)的推行(xing)(xing)，大(da)大(da)擠壓了傳統“黃牛”的活動空間。他們從先囤票(piao)(piao)再(zai)找旅(lv)(lv)客加價(jia)賣票(piao)(piao)，轉為(wei)先找旅(lv)(lv)客再(zai)“點對(dui)點”地(di)搶票(piao)(piao)。

　　在深(shen)圳工作的小徐今年(nian)春節要(yao)回四川老家，連續幾天都搶不(bu)到票(piao)，只得求(qiu)助于“黃牛”，“有個朋友(you)給我介紹了(le)一個‘黃牛’，雖然不(bu)愿多出錢，但(dan)沒辦(ban)法，加(jia)了(le)100塊錢從(cong)‘黃牛’那(nei)搞到了(le)票(piao)。”

　　前幾日(ri)，記者在QQ群(qun)(qun)的(de)(de)搜索框(kuang)中輸入“火(huo)車(che)票(piao)”字樣，出現大(da)量搶票(piao)“黃牛群(qun)(qun)”，申請加入其中一個，被拒(ju)絕的(de)(de)同時收到(dao)一條留言：“訂(ding)票(piao)請加QQ號(hao)碼(ma)。”按(an)要求操作后，記者很快就與對方(fang)取得了聯系，提(ti)出購買(mai)臘月(yue)廿(nian)八從北京到(dao)合肥的(de)(de)一張高鐵票(piao)，對方(fang)爽快地表示“沒問題”。隨后，對方(fang)發(fa)(fa)來需(xu)要填寫的(de)(de)購買(mai)信息——出發(fa)(fa)日(ri)期、出發(fa)(fa)站、目的(de)(de)站等，并強調，“需(xu)要提(ti)供你的(de)(de)姓名、身份(fen)證(zheng)號(hao)、電話(hua)、12306賬號(hao)和密碼(ma)，再(zai)交200元手續費。”

　　問及為什(shen)么要提供這些(xie)個人信息，對方的回(hui)復很干脆：“現(xian)在(zai)都實名制了，當然(ran)得(de)用你自己(ji)的賬(zhang)號，我們肯(ken)定幫你刷到。”“刷到票后會第一時間通知你，你自己(ji)登錄12306網站支付火車票的錢。”

　　記(ji)者通過微(wei)信(xin)(xin)、貼吧等渠道，也(ye)成功聯系(xi)到(dao)幾個(ge)“黃牛”，他們(men)同樣(yang)要求提(ti)(ti)供(gong)上述信(xin)(xin)息，收取的(de)(de)費用一(yi)(yi)般(ban)是在50至200元之(zhi)間(jian)。記(ji)者詢問(wen)是否可以不提(ti)(ti)供(gong)購買信(xin)(xin)息，其中(zhong)一(yi)(yi)個(ge)“黃牛”說，“我們(men)的(de)(de)賬(zhang)號都是買來的(de)(de)，沒有你自(zi)己(ji)(ji)的(de)(de)賬(zhang)號安全。萬一(yi)(yi)我們(men)刷(shua)票時，號主自(zi)己(ji)(ji)登(deng)錄(lu)了(le)，就不保險了(le)。”

　　有(you)關專(zhuan)家表示(shi)，過去囤票(piao)式的(de)黃(huang)牛(niu)行為(wei)一旦被警方破獲(huo)，就是(shi)“人贓俱獲(huo)”，而(er)互聯網黃(huang)牛(niu)采用一對一式的(de)倒賣方式，由(you)于證據不足(zu)，在后續(xu)定罪量刑上難(nan)度非常(chang)大。

　　成本更低廉

　　以前倒票靠“吃苦”，現在搶票靠“外掛”

　　以往，傳統(tong)“黃牛(niu)”之所以能弄到票，靠的是(shi)(shi)“通宵排(pai)隊”“找關系”等(deng)手段，由(you)于不受實名制限(xian)制，排(pai)上(shang)一次隊能買上(shang)一籮筐車票。而如今網絡搶票，在很(hen)大程度上(shang)拼的就(jiu)是(shi)(shi)軟件和“外(wai)掛”。

　　調(diao)查(cha)中(zhong)，記者(zhe)試圖與多名“黃(huang)牛”交流(liu)如何(he)搶(qiang)票(piao)，他們都(dou)避(bi)而(er)不談，只稱“放心吧”“有辦(ban)法”，而(er)其中(zhong)一個黃(huang)牛提及(ji)“搶(qiang)票(piao)外掛”，說是“從特殊渠(qu)道向軟(ruan)件開發者(zhe)單線(xian)購買，除購買軟(ruan)件外，還需支(zhi)付服務器費用。”

　　據鐵(tie)路警方介紹，目前網(wang)絡鐵(tie)路黃(huang)牛的(de)(de)(de)進入門(men)檻和活(huo)動成本極低，只要一個搶票(piao)(piao)“外掛(gua)”，電腦手機都能輕(qing)松搶到(dao)票(piao)(piao)，這使(shi)得黃(huang)牛的(de)(de)(de)活(huo)動范圍(wei)更廣(guang)、更靈活(huo)，給警方的(de)(de)(de)偵破工作帶來了較大困難。

　　記(ji)(ji)者在網(wang)(wang)站上搜索(suo)“搶(qiang)票(piao)神器”，發現了某款號(hao)稱能(neng)(neng)夠“分流搶(qiang)票(piao)”的(de)軟件。記(ji)(ji)者只需(xu)利用(yong)12306賬(zhang)號(hao)登錄，登錄后(hou)的(de)界面比12306官方(fang)網(wang)(wang)站復(fu)雜(za)得(de)多(duo)：頁(ye)面左下方(fang)是(shi)“搶(qiang)票(piao)設(she)(she)置”，包(bao)括(kuo)乘客(ke)、席位，還有郵件、短信通(tong)知(zhi)等(deng)方(fang)面的(de)設(she)(she)置；頁(ye)面右(you)下方(fang)是(shi)“設(she)(she)置區(qu)”，包(bao)括(kuo)定(ding)(ding)時(shi)(shi)搶(qiang)票(piao)、修改(gai)間(jian)隔(ge)、全(quan)國CDN等(deng)。“修改(gai)間(jian)隔(ge)”就是(shi)模擬鼠標(biao)點(dian)(dian)擊(ji)購票(piao)的(de)指(zhi)令，最短可達到100毫(hao)秒就能(neng)(neng)點(dian)(dian)擊(ji)一(yi)次；“小黑(hei)屋”的(de)功能(neng)(neng)是(shi)“遇到緩存的(de)時(shi)(shi)候，停留一(yi)段時(shi)(shi)間(jian)再提交(jiao)以免耽誤其他車次的(de)提交(jiao)，或者被封賬(zhang)號(hao)”；“全(quan)國CDN”的(de)基(ji)本思(si)路是(shi)拉取(qu)所(suo)有的(de)12306服務器IP，盡可能(neng)(neng)避開(kai)網(wang)(wang)上有可能(neng)(neng)影響數據傳輸速(su)度和穩定(ding)(ding)性的(de)瓶頸和環節(jie)，提升搶(qiang)票(piao)速(su)度。

　　該軟件的下(xia)載網(wang)站上(shang)有著“任(ren)何(he)人不得使用本軟件進行加(jia)價代購、倒票等任(ren)何(he)違法行為，嚴禁用于(yu)商業牟利(li)用途”的聲明，但除此之外(wai)記者沒有看到任(ren)何(he)下(xia)載限制(zhi)。

　　鐵(tie)路警方負責人(ren)告訴(su)記者，無論何種類型的互(hu)聯網搶票(piao)(piao)軟(ruan)件(jian)，其實質都(dou)是(shi)(shi)盡力尋找速(su)度(du)最快的服務器，刷票(piao)(piao)速(su)度(du)也(ye)往(wang)往(wang)是(shi)(shi)正常購票(piao)(piao)的幾(ji)十倍，并通過(guo)對(dui)12306網站的不(bu)斷刷新和監控(kong)，一旦有(you)人(ren)退(tui)票(piao)(piao)，便(bian)能(neng)迅速(su)發現(xian)。“你(ni)(ni)開一個程序刷，黃牛同時用(yong)多個軟(ruan)件(jian)刷；你(ni)(ni)們(men)的家用(yong)網速(su)可能(neng)只(zhi)有(you)幾(ji)百兆，但(dan)他們(men)的帶(dai)寬往(wang)往(wang)是(shi)(shi)好幾(ji)千兆。”

　　監管更困難

　　很多“黃牛”和網絡平臺號稱“代購”，實則以用戶本人名義買票，不易被發現

　　記(ji)者在調(diao)查中(zhong)還發現，與傳(chuan)統的(de)(de)(de)“加價倒(dao)票(piao)”相比，如(ru)今的(de)(de)(de)很多(duo)“黃牛”和網(wang)(wang)絡平臺(tai)是(shi)打(da)著“代購”的(de)(de)(de)名(ming)(ming)(ming)義(yi)，并且收(shou)取一定的(de)(de)(de)“手續費”。需要(yao)注(zhu)意的(de)(de)(de)是(shi)，黃牛是(shi)通過用自己或他人(ren)的(de)(de)(de)名(ming)(ming)(ming)義(yi)把(ba)票(piao)買到，而某(mou)些電商網(wang)(wang)站開發的(de)(de)(de)搶票(piao)程序仍然是(shi)以(yi)用戶的(de)(de)(de)名(ming)(ming)(ming)義(yi)來買，只是(shi)使用了加速程序來實(shi)現，買票(piao)的(de)(de)(de)名(ming)(ming)(ming)義(yi)不是(shi)第三方，而是(shi)用戶本人(ren)。

　　這(zhe)在法律上(shang)該如何界定呢？

　　根據我國刑法第二百(bai)二十(shi)七條第二款(kuan)規定，倒(dao)賣(mai)車(che)票(piao)(piao)(piao)、船票(piao)(piao)(piao)，情節嚴重的(de)，處(chu)三年以(yi)(yi)(yi)(yi)(yi)下有(you)期(qi)徒刑、拘役或(huo)者(zhe)管(guan)制(zhi)，并處(chu)或(huo)者(zhe)單處(chu)票(piao)(piao)(piao)證價額一(yi)倍(bei)(bei)以(yi)(yi)(yi)(yi)(yi)上五(wu)倍(bei)(bei)以(yi)(yi)(yi)(yi)(yi)下罰金。同時，《治安管(guan)理處(chu)罰法》第五(wu)十(shi)二條規定，有(you)倒(dao)賣(mai)車(che)票(piao)(piao)(piao)行為而(er)達不到刑法規定的(de)上述情節嚴重標準(zhun)，可以(yi)(yi)(yi)(yi)(yi)進(jin)行治安處(chu)罰，處(chu)以(yi)(yi)(yi)(yi)(yi)拘留(liu)或(huo)者(zhe)罰款(kuan)。

　　“如(ru)今(jin)，代購、代買是(shi)存(cun)在一定需求，但要(yao)嚴格區(qu)分。”中國人(ren)民(min)公安大學(xue)治安管理學(xue)院副教授戴銳介(jie)紹說，如(ru)果(guo)不以(yi)營利為目的(de)，并且是(shi)從正當(dang)渠道購票的(de)，就屬于合法的(de)民(min)事(shi)合同關系；如(ru)果(guo)以(yi)營利（如(ru)加價倒賣）為目的(de)、利用(yong)非(fei)法手(shou)段，則有可(ke)能(neng)涉(she)嫌治安違法甚至刑事(shi)犯罪(zui)。其(qi)中，違法主體既可(ke)以(yi)是(shi)自(zi)然人(ren)，也(ye)可(ke)以(yi)是(shi)企業單位(wei)。

　　“值得(de)注意的(de)是，受托人有時雖然(ran)是以(yi)合法手段獲得(de)車票(piao)，但是以(yi)營利(li)為目的(de)，這就可能(neng)涉嫌非法經營。”戴銳指出，根(gen)據我國法律規定，代售火車票(piao)必(bi)須經過(guo)鐵路客運部門考(kao)核、獲得(de)工(gong)商部門批準，同時每張收取(qu)的(de)費用不得(de)超過(guo)5塊錢(qian)，超過(guo)此數就屬于違法行為。

　　針對網上各類搶票軟件，戴(dai)銳表示，搶票軟件確實在一定(ding)程度上滿足了用戶購(gou)票需求，但(dan)是其利用技術優勢造成訂票的不(bu)公平，并且在沒有取(qu)得(de)任何資質(zhi)的情況(kuang)下(xia)，對12306等正(zheng)常網站及(ji)其相關功能造成侵犯，這種搶票軟件可能涉嫌破壞計算(suan)機信息系統罪。

　　“普通(tong)群眾要謹慎(shen)看待(dai)委托搶票行為，它(ta)具(ju)有(you)安全風險，比如信息泄露、詐(zha)騙錢(qian)財等。還有(you)一些(xie)人(ren)(ren)選擇自己購買(mai)所謂‘搶票神器(qi)’，侵害了(le)其他(ta)人(ren)(ren)的(de)公平(ping)交(jiao)易權利。”戴銳說。中國鐵(tie)路(lu)總公司也(ye)在12306網站上長(chang)期發布公告提示，“請您(nin)不要將個(ge)人(ren)(ren)信息提供(gong)給(gei)第三方網站和(he)手機客(ke)戶端，以免個(ge)人(ren)(ren)信息泄露帶來(lai)風險。”

　　戴(dai)銳還表(biao)示，火車票是一種商品(pin)，但屬于特(te)(te)殊的普惠性商品(pin)，特(te)(te)別是在(zai)我國的一些(xie)特(te)(te)定時刻，比(bi)如(ru)節假日(ri)，其供需關系(xi)往往特(te)(te)別緊張。因(yin)此，國家的管理是不可(ke)或缺的，否則就會誘(you)發市場的無序(xu)，產生投(tou)機空(kong)間和尋租(zu)空(kong)間，可(ke)能(neng)讓更多人(ren)的合法權(quan)益受(shou)到損害。